了三分防备,将与裴宣初相逢的情形说了个大概,窦清月恍然:「那表兄对表嫂是一见钟情了?」
「兴许是罢。」
「表嫂对表兄呢?」
窦清月愣了一下:「表嫂勿怪,我是太好奇了,多嘴问问。」
只要不是对着裴宣本人,崔缇说起情爱来总是轻松两分,她温声道:「行光很好,见过她这样的君子,相信没人会不喜欢。」
白棠扶着她胳膊,暗暗点头,若她是姑娘,有个不嫌弃自己目盲,位卑,掏心窝子相待的郎君,她也会喜欢得不得了。
「表嫂命很好。」
崔缇步子一顿,不知该怎么搭话。
命好吗?
有裴宣在,她命自然是好的。
可裴宣出现在她十八岁这年,十八岁之前她过得并不好,吃不饱穿不暖,还要受下人欺负奚落。
她无意与窦清月言明,笑笑:「能遇见行光,确是我的福分。」
女子和女子的谈话,裴宣被排除在外,一个人甚是无聊地歇在凉亭,眼看着太阳不断西沉,将要沉进云层里,她站起身:「有这么多话要说么?」
窦清月和白棠一左一右搀扶着人出现在后花园拐角,于是那枯燥压抑的浓雾被剥开,看见朝她走来的夫君,崔缇沉寂了小半日的心陡然焕发出愉悦的生机。
「好了表兄,表嫂我给你还回来了。」
裴宣素日喜爱这个表妹,从不和她说重话,然她在凉亭等得快成望妻石,再没心思哄这个体弱的少女:「你去找阿娘玩罢,她早些天就一直在念叨你。」
窦清月还是笑吟吟的:「那我先告退了,表兄,表嫂。」
「去罢。」
暮色四合,她行走在风中的身姿我见犹怜,不时的咳嗽声飘入耳,裴宣脑海闪过与表妹相处的片段,只这些片段下一刻被眼前人占据:「我还以为阿月要霸占着你不放了。」
听出她话里话外的想念,崔缇低头嗔道:「夫君当我是什么香馍馍不成?」
「娘子如明月如美玉,何必妄自菲薄?」
裴宣挽着她的手,两人慢慢悠悠行走在暮光中,不时说笑。
白棠看了很是感慨,她家姑娘苦尽甘来了。
晚间窦家来人接窦清月离去,她一走,压在崔缇心口的大石移开,她这才了然,原来她真将窦清月当作了威胁。
「在笑什么?」
崔缇莞尔:「在笑我是个胆小鬼。」
随便一个健全的人都能威胁到她。
「胆小有何好羞耻的,人会害怕,是对未知产生的自然而然的恐惧,但若戳破那层未知,怕也就没了。」裴宣用厚大的巾子擦拭一头湿发,崔缇不住地拿眼偷瞧她。
「夫君有害怕的东西么?」
「太多了。」裴宣坐在木凳,头发披散下来,身为「儿郎」的那种文质彬彬的气质尽皆化成如水的妙柔,见过她此番模样的人决然不会将她看作男儿。
她对崔缇不设防,又知她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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